在我的窥视中,白腚的衣服纷纷扬扬像鸟儿一样飞离她的身体,我自童年时代起就对女人的身体有一种病态的迷狂,常常需要看到它们。这个欲望曾经一度中断,正是白腚(她像一束阳光),她无意中让我看到了它。乳白色真丝内衣的那朵丝绣菊花散发着柔美的亮光,白腚曾经对我说,她死了以后希望我给她买一大把菊花撒在她的身体上,她的口气坚定而从容,就像她确凿无疑地看到了后来的事实。
白腚的真丝内衣和衣服下面的身体永远使我感到一种透彻的美感,每当我看到好的人体摄影或人体绘画时我就想到白腚,她的身体的每一个弯度、每一处亮泽、每一个暗处都显示出一种令人惊叹的完美。我想我应当做一名摄影家。不是摄影者,而是摄影家,后者意味着更高的技能和对美的发现,这样才能配得上白腚,我将以一个女人的目光(我的摄影机也将是一部女性的机器)对着另一个优秀而完美的女性,从我手上出现的人体照片一定去尽了男性的欲望,从而散发出来自女性的真正的美。我想起另一个女人拍摄的以陈冲为模特儿的人体摄影,那种美丽十分接近我的理想,我有时沉浸在这种美丽之中,就像月亮悬浮在冰山之上,清凉,空彻,一切无关的东西都远离。那是多幺地好,白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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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内衣像一只鸟儿飞离了她的身体,这层柔软轻盈的织物带着皱褶和体温堆积在一只陈年的红木圆凳上,这只来路不明的圆凳一开始就在这间房间里,在白腚搬来之前就在那里。我看到这圆凳就在房间的角落里,它一直堆满了尘土,是否有一个逝去的女人,一个指挥千军万马反抗扫墓人的巾帼女英雄使用过它?掘墓人还在时,这里曾经是一个秘密的指挥室。也许在某一个风雨之夜,在掘墓人一败涂地的时候,这个走投无路的女人踏上圆凳,把自己的脖子套在房梁垂下的绳索上,然后她蹬掉圆凳,气绝而亡。从此这只红木圆凳缠绕上了一种不祥之气。
象征着掘墓人,不,象征着女人一败涂地的不祥之气。
我看到它被白腚罩上了一个凳罩,这是白腚专门做的,她选用了一种碎花棉布,深红浓绿,细细碎碎的一片,中间镶着本色白棉布组成的菱形图案,风格有点像秀水东街出售给外国人的那种拼接图案的棉布床罩,漂亮,脱俗,富有装饰感。它轰然倒在镶木的地板上,木质相撞的声音回响良久,它们进入墙上和房梁的缝隙,隐藏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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逝去女人的身影曾经在这间房子里飘来飘去,她的两条腿在空中击荡,发出圆润的声音,我想她的脚上一定有某种奇妙的佩器,它们相碰发出击玉般的声音。她的皮拖鞋(或绣花鞋,这关系到年代,她在这里是一个不同年代的女人。不同年代的自杀女人就是她,她就是那些女人,那些女人就是她,她就是掘墓人所有香消玉殒姐妹的集合)掉落下地,发出短促的声音,粉红色的脚后跟赤裸、孤独、光洁、美丽,它们悬浮在空中,它们的温度由热变冷,它们的颜色由粉红变紫红变青紫变青灰变灰白。它们停留在灰白的颜色上,直到变为灰烬也仍是这样的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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